文字、编辑 / 费予
图片 / 来源于网络
初审 / 希希西卡
责编 / 杨颖、马超颖
“‘生猛’与‘淡定’,是对立的概念,却辩证统一在广州的精神层面上。古人有云:‘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广州人的品性,庶几近之’。”
——《岭南新语》黄天骥著
书中写道,广州自古便有“岭南濒海之郡,土厚地卑,阳燠之气常泄,阴湿之气常蒸”一说。
但正是在这艰难而又多变的环境中,广州人不仅塑造了正视现实、处变不惊的自信心,而且在充满机遇的汪洋中激发了血性、变得勇武。前者可被称之为“淡定”,后者则为“生猛”。
生猛
“生猛”是岭南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精神内核,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岭南先民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艰难谋生形成的群体记忆的外化。
将鸡牛猪、姜葱菜等动植物“大胆”地包容在一起“创造”出状元及弟粥;无视科学角度上“长时间炖煮会使营养消耗殆尽,更可能致癌”的说法,钟意于老火靓汤……与海打交道的广州人不缺血性与勇武,他们敢于尝试新的商道,新的食物。
尽管如此,“生猛”应该只是一种精神上的体现,倘使其变为大范围的物质上的追求,对于当下我们已然岌岌可危的地球生态,不啻为一场灾难。
古时,岭南地区的生产水平极为落后,牛、羊、鸡、豕少而又少,岭南先民必须将现有的食物最大限度地利用,故广泛地食用动物内脏。直到今天,牛什、猪什已经深入广东的大街小巷。
“四下环顾,有男有女,有三尺孩童,有歇担小贩,也不乏衣冠楚楚的人士。这时也不管是谁,唯恐浓汁沾襟,一般都仰嘴吮食。众人只顾沉醉在这浓郁的滋味中,食相斯文与否都是后话了。”
淡定
淡定是一种生活态度,不一定是由物质上的富足使之,但一定是由精神上的丰裕使之。
“叹早茶”无疑将老广淡定的生活态度展现的淋漓尽致,或携伴互侃,则“‘一盅两件’,吃不在多,舒畅则行。”或独坐品茗,则“偶有‘搭台’,虽互不相识,彼此点头致意。若搭上了腔,便也天南地北。”
总之,各适其适,都留有一份淡定。
淡定也不是“有闲”人士的专属,即便是赶着上班或上学的忙人,也可抽空到小食店,“光顾一顿粤式快餐”。一碟布拉肠,由蒸笼急炊,浇上秘制的蒜蓉酱汁,粉皮软滑,牛肉鲜嫩,二者游于酱汁再由箸送入口中,可谓唇齿留香。
辩证与统一
鱼生,看似晶莹剔透、清清白白,宰杀切片装盘皆有讲究,但这并不掩盖它的生猛,其可能带有的寄生虫吓退了四方食客。然而,固然外界诸多啧啧之声,广州人淡定如水。老饕们用从容的生活态度延续了吃鱼生的传统,使“脍不厌细”的虔诚之情为数不多地活在现代。
吃鱼生很好地诠释了广州“生猛”与“淡定”的辩证统一。食客与鱼生的一来一往之间,看似寡淡实则凶险。吃鱼生的老饕既要生猛也要淡定,才不至“食之后悔,不食遗憾”。
“生猛”与“淡定”,虽然是对立的概念,但在“食在广州”的语境下,是可以很好地融合在一起的,并且表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即便是在不断“快消化”的餐饮业。
待到春意盎然时,必定是战“疫”告捷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