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阅读训练营第一期 |《逃避自由》读书笔记选摘(上)

作者: 时间:2017年11月03日 浏览人次: 来源: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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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自由?我们所追求的自由为何物?

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中指出:积极的自由在于全面完整的人格自发活动。在当下我们自发活动中看似为自由而生,我们无往不在为追求自由而禁锢的枷锁里。
在第一期冬季阅读训练营,大家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进行了研读。 各组书友的读书笔记节选如下:

 
精彩回放


一 

陈茜


何谓自由?不能简单说精神上不受教条的约束,而是在社会形形色色的思想中能不受干扰形成自己的思考,在获得自由的过程中,人因脱离了原有纽带的联系生发了孤独感。书名的“逃避自由”即逃避这种不可逆过程。当下人们多认为自己处在“自由”状态,因而不存在逃避自由一说。

但事实上人们的实际行动是在逃避。人们日渐害怕孤独,沉溺社交玩乐,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丢掉了自发行动。社会经济发展,人们的思想发展相对停滞。就精神分析学派而言,断断不能从自己的视野看待寻常问题,

正如书中所说,精神病患者在某种程度上是比常人更加自由的,他们能随心追求自己的真目标,不拘束于身边环境。另一方面,精神分析学派会综合人的思维、性格、行为各方面看待一个简单现象,回归人性最开始的地方。

阅读《逃避自由》,我最大的收获是:想要按照真实的自我生活,那就要自发思考,积极行动。无法避开社会对个人性格等影响,那就自己更积极主动活出自我。所有现象行为,追溯到思想,通过阅读,启发思维。 


 二

 神铭钰


逃避自由的心理和行为机制成为了纳粹主义的温床。“人类对自己具有独立行动的能力这一点丧失信心,是法西斯主义能实现其政治目标的肥沃土壤。”

弗洛姆的《逃避自由》创作的背景是纳粹德国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在书中,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了纳粹得以统治德国的原因,并更进一步剖析现代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所追求的个人自由,只不过是一个幻影。

面对真正的自由,绝大多数人都在恐惧与迷茫中落荒而逃,逃到了纳粹主义希特勒的怀抱之中,以取得安全感。个体为了获得这种虚幻的安全感而被轻易奴役操纵,从而陷入深深的焦虑和普遍的异化,这就是“孤立无援的现代人”所处的精神困境。

极权主义更可怕的是自由意志的虚幻性,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这样一条罪恶的链条中,每个人都是罪恶的一环,但是没有人认为自己是邪恶的。

弗洛姆看穿了时代,到透了社会的发展。他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是孤岛,唯有爱与积极的劳动能够在孤岛之间建立起桥梁,让人自由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岑颖倩


他们逃避自由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获得的自由只是消极自由,即从原有的束缚中获得解放,个人与原有的环境分离,不再受到社会环境的保护。但与此同时,个人并没有获得积极自由,因此无法使真正的自我获得解放,也没有获得独立生活的能力。

当个人无法为自我提供保护时,不安全感与微不足道感驱使个人放弃自由,屈服于更大的权力下,以重新获得安全感。

殊不知,这样的逃避方式只是暂时抑制了不安全感与微不足道感,并不能让个人与世界重新建立起联系,更不能让人获得精神解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
要使不安全感与微不足道感消失,个人不应该逃避自由。相反,个人应追求积极自由,实现自身的全部人格并真实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弗洛姆也指出,“积极自由在于全面完整的人格的自发活动。”

自发活动指自我的自由活动,个人在自发活动中真正有自己的所思所想,使得自发活动具有“创造性”而非顺从他人指令的机械性。尽管自发活动有时与社会的普遍行为不一致,但自发活动始终是个人的产物,它使得个人重新与世界建立起联系,减弱了孤独感。在自发活动中,个人的自我会逐渐变得活跃强大,为个人带来安全感,也是个人获得积极自由。

这本书让我最深刻的一句话是:“无论我们意识到与否,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我们不是我们自己,最大的自豪与幸福莫过于思考、感觉、说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在何种境地中,保留着真正的自我,保留着独立思考的能力,做原本的自己,我们就始终是自由的。


陈泳欣


我认同书中的大部分关于自由、自我的看法,弗洛姆对于避免孤独和焦虑提出了两种方式,一是臣服,二是人和自然自发联系,其本质体现是爱和劳动。现如今也能体现在当代人的生活当中。

虽然商人、小贩、白领等依旧是社会中的一颗齿轮,但是他们也开始追求他们自己喜欢的生活,体现在越来越多人注重自己的私人时间,利用他们空余时间发展兴趣爱好。在《逃避自由》出版70多年后,书中的内容对现代生活仍然适普。正如弗洛姆在前言就提到,“本书是诊断而非预言,分析而非解决办法,但指明方向。”

最后用我非常认同的一个观点作结,“如果我们区分常态与神经症两个概念,就会得出如下结论:一个所谓能适应社会的正常人远不如一个所谓人类价值角度上的神经症患者健康。前者很好适应社会,其代价是放弃自我,以便成为别人期望的样子。所有真正的个体性与自发性可能都丧失了。

相反,神经症患者则可以被视为在争夺自我的斗争中不准备彻底投降的人。可以肯定,他挽救个人自我的企图尚未成功,他并未良好有效表达自我,相反,却借神经症症状和幻想生活寻求拯救。”

愿每个人都可以打破意识囚禁的监狱,无需变成神经病患,按照自己的意识而非社会强加的意识来生活。


五 

陈静敏


弗洛姆在书中提倡现代民主与工业化国家,但他仍然强调了如果仅有这些社会提供的外部自由而没有同等的心理自由是不完善的。

弗洛姆也表明虽然我们已经不再受显而易见的独裁主义的影响,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行为仍然受着所谓的“常识、专家意见、广告”这些因素的制约。一个人真正的自由就是完全不受约束地自我表达和自主地开展行动,并且要对个人真实的情感进行真实的反应。

当个体自由与社会需求相矛盾,精神自由与现实束缚相斗争时,必然会引发一场变革来打破这个现状,要么抗争到底,要么服从安排。但是,我们发现,所有的挣扎到最终都会走向妥协。

于是,我们为了不妥协只能选择逃避,逃避眼前让自己不满的现状,我们为了摆脱眼前的苟且,只能寄希望于未来和远方。我们会情愿相信有这样一片净土,能让理想与现实和谐相处,也就是所谓的“乌托邦”,一个充满浪漫与诗意的摇篮。

然而,当“乌托邦”式的逃避计划也失败了以后,人们开始逃避社会自由本身,又企图回到宗教时代,寻求宗教的庇护,逃避这种自由带来的孤独。而弗洛姆提出的最好的逃避方式是自发的爱和工作,在我看来,也是建立在理想状态下的一种妥协,在现实中仍面临许多挑战。 


梁静懿


在社会机制既定条件下,似乎所有事情都被制作成一本详细的书或者详尽的地图,我们有许多的选择,但所有选择都被告知其圈定的基础,如何到达目标于我们是未知的,而于“习惯上”却是确定的,我们被告知的路线都是清晰可见的,仿佛地图容不下其他路线一般,冒险成了他人口中的“不可能”。
孩子从小到大就被告知各种理所当然,而多数人又用从大众口中得到的知识来警示下一代,既定知识成了毋庸置疑。正如书中揭示的那样人们通过服从于他人使自己变得“正确”,或者使大家都服从自己而使自己变得“正确”。

我相信,能独立思考、能保持自我,在哪里都不会沦陷。曾经听过一些热衷于“二次元”,过着介于二次元与三次元之间的生活的人的故事,其中有的喜欢从“无”中构造出一个新的世界,创造出这个世界独有的制度、独有的生物,这种创作不仅能在一个二次元展示活动上展现出来,还有可能吸引到游戏、电影等产业开发公司的垂青。

乍看分出时间投入到二次元生活的人们并没有生活在三次元这个现实世界的人务实,可是二次元中的许多人的追求却让我感受到“自由”这两个字。

自由,不是逃避;务实,不带枷锁。这需要我们不断思考与实践。


七 

梁宏锋


自由并不仅仅指积极的一面,即意识到自我的存在,拥有自主选择生活模式的权利,还有其消极的一面,即脱离了束缚,进入一种不确定的状态,而这种状态会让人感到微不足道和无能为力。在许多情况下,人们讴歌自由,而自由其消极的一面往往被人所忽略。
在获得了自由后,人必须对其行为负责,不能再去依赖外在权威,而自我能力的发展不足则使其恐惧外界的威胁,从而逃避自由。人获得了自由,就必定要有相应的心智和能力去驯服自由,而不是被自由的负面所摧毁,继而把自由抛弃。

在市场经济下,资本的积累成为了一个理性人的最大目标,而这种经济关系扭曲了人的本质,人成为了资本的工具,被资本所奴役,这就是人的异化。

谈及计划经济,由于世界及我国历史上出现的诸多负面案例,它给人的第一印象无疑是僵化死板、低效浪费。过去计划经济体系的失败是政府计划脱离实际情况,无法充分调动人民生产力导致的恶果。在理想状态中的计划经济中,人们有共同的整体目标,竞争关系减弱,更需要相互之间的合作。外界威胁减弱,人得以与外界建立一种良性的联系,这给人带来安全感,让人不再强烈地感受到自我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此外政府根据每个人的个性及能力,为其安排适合的岗位.

在其岗位上,人既实现了自身的价值,同时也为社会创造了价值,充分调动了人的主观能动性,避免了工作的低效率和浪费。一如《逃避自由》中谈及的,

这是唯一一种良性的不以无休止的冲突而告终的方式,即,与人和自然的自发联系。它把个人与世界联系起来,但并没有毁灭其个性,这类本质体现就是爱与劳动。”但是在实际上,理想状态下的计划经济在可预见的未来还没有实现的可能性,政府没有能力去准确预计每个人的需求, 因此,这也仅仅是个美好的乌托邦。


八 

杜冬达


自由有外在和内在两面。书中有一段话对此论证得极为精彩,“人们自然会觉得传统的束缚消灭得越多,获得的自由也就越大。然而,我们没有真正认识到,虽然人除掉了自由的旧敌,但性质不同的新敌又出现了。这些新敌基本不是外在束缚,而是妨碍人格自由充分实现的内在因素。”
怎么理解此处“人格自由充分实现的内在因素”?我粗浅的理解是实现自由的内化能力。当人们战胜了妨碍信仰自由的教会或国家权力,获得了信仰自由的权利时,却发现自己失去了信仰的内在能力,人们越来越追求物质化的目标,不再有内心的信仰。

这一点在缺乏信仰的一些国家是显而易见的,一些国家以法律的形式明确赋予公民自由信仰的权力,尊重各民族的信仰,然而这样来之不易的权利对大多数人来说却是形同虚设的。信与不信,信仰什么,当我们的内心不再有信仰的内在能力时,这样的自由实质上是没有意义的。